♦ 文／賀克

在賣場排隊的時候，隔壁隊伍裡一個人，顯是不耐煩了，於是撕開包裝、一顆一顆葡萄吃將起來。輪到他結帳，就結一堆葡萄皮和保鮮膜。我喜歡逛市場，尤其大陸不同城市的無論路邊市場、超級市場、賣場，都會有新奇的當地特產，時常過了此村無那店，更值得逛，卻從沒留意過這樣的事。

曲阜道往東過橋的十一經路上，就是本地大型購物商場「華潤萬家」，我在小白樓這幾天採買的地方。我喜歡買大罐果汁放著慢慢兒喝。偶而懶得找傳統市場，也只好上賣場買水果，結果就見著那人吃葡萄。看著他，又聽後頭男人向妻或女友說「別喝完了，留一口，到時人家說你乍結一空瓶？」女人接著說「我曉得！這完全就是跑一個程序。」我於是仔細看了兩側幾十部收銀機，不同隊裡吃著、喝著的還真不少。

我想這若在台灣定會被人描述為怪、不守規矩、不文明，甚至會說成投機、偷竊吧！但那句「完全就是跑一個程序」還真切重要害。沒偷，沒搶，沒改標籤，就先吃罷了。

這當然不是說大陸沒有人偷吃，或「專門試吃」。但台灣也有試吃客，也常把東西亂扔，也有開吃開喝不付錢；可這與「先吃」不同。話說又回來，連我在台灣的便利商店排隊也會覺得旁人毛病多，何況這兒的尺度是台灣的好幾倍。環顧巨大的賣場空間、幾倍於台灣的人潮，同樣的人們的小行為亦會因有心人的著墨而放大好幾倍、扭曲得不像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