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目擊》自2013年9月開映以來即屢創佳績,不但在大陸拿下超過1.8億(人民幣,下同)的票房,並奪下第1屆倫敦國際華語電影節最佳導演和最佳編劇兩個獎項,還入圍第18屆釜山國際電影節Opencinema單元。作為中國大陸犯罪推理類型片新篇章的新銳導演,非行的個人特色在片中十分鮮明,編劇出身的他早在大銀幕處女作《守望者:罪惡迷途》 時就已展露懸疑破案導演的功力,絲絲入扣的邏輯思維和好萊塢節奏的表現手法,無疑是該片成功的主因。
以下為大陸媒體對導演非行的訪談節錄:
借鏡好萊塢但要超越它
《全民目擊》的故事早在2003年就構想出來,編劇出身的非行,總是希望能建立一個能讓觀眾感覺很興奮同時又驚喜的類型故事。於是他就想把在好萊塢已經非常成熟的類型移植到中國大陸來,這就是法庭戲。這種類型片跟以前大陸實際的法制情況比有些距離,但近十年,由於大陸的法制建設越來越完善,非行覺得是時候把法庭戲做出來了。
關於法庭戲在大陸遇到的困難和挑戰,非行認為,從編劇角度來說,他希望故事從第一分鐘到最後一分鐘都要給人驚喜,不讓觀眾預測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就像張藝謀在拍《英雄》的時候就說過,現在的商業片很難拍,因為現在的主流觀眾都是看好萊塢電影長大的,最高標準的東西他們都見過。因此,大陸國產片要讓觀眾覺得精彩很難,就像給觀眾注射興奮劑一樣,連紮一針都很難,但非行卻要求自己的戲必須要紮四針以上。
一些國外發行商看過《全民目擊》後,都說這部電影比好萊塢還好萊塢。當然導演非行也觀摩了好萊塢很多經典電影,如1957年的黑白片《控方證人》、《幕後陪審團》、《好人寥寥》等好萊塢電影,以及香港的《法內情》等。非行想闡述的一個理念是,作為法制制度來說,程式的公正非常重要。這種理念,我很欣賞,也很羨慕。
多一個視角多一份真實
前兩年,陳凱歌拍的《搜索》也做過類似的探討。與陳凱歌的《搜索》相比,非行認為每個導演都有不同的視角,陳凱歌有他自己對這些現象的觸覺。與《搜索》不太一樣,《全民目擊》這個故事關注的是當今大陸社會的情與法的抉擇、衝撞。
在《全民目擊》中,孫紅雷的角色有兩個側面很鮮明,既是飛揚跋扈的富豪,同時也是一個愛女兒的慈父。導演非行認為,我們說起某段歷史,總是斬釘截鐵的說,某某是奸臣,某某是忠臣。可是誰去過現場呢?何為真相?我們評價一個人,都是從自己的視角來看,換個視角,答案肯定不同。孫紅雷這個角色就是如此,他對許多人來說是個奸商或者飛揚跋扈的陌生人,但是當他走進家裡面對自己女兒,他變成是個慈父。非行說:「對待一個人,我們多一個視角去觀察,就會更接近這個人的真實。」
新導演越來越有機會
2011年的《守望者:罪惡迷途》,票房一般,口碑不錯。非行認為,這是因為大部分觀眾還是喜歡更直接更歡暢的片子,對《守望者:罪惡迷途》這種電影不太能產生共鳴。因此,《守望者:罪惡迷途》的市場表現不太如人意,對後來的《全民目擊》找投資受到影響。
通常上一部戲如果只賣到兩千萬,投資者不會在同一導演身上投下四千萬,不過非行算幸運,遇到現在的合作方,對非行很信任。他們通過《守望者:罪惡迷途》看到本質,雖然片子題材沒有討好市場,但是他們覺得這不是編劇導演的問題。
從《守望者:罪惡迷途》到《全民目擊》,製作成本從一千多萬翻了幾番到四、五千萬。非行認為,新導演承受很大壓力,拍到現在這個程度非常不容易。他覺得這兩年新導演的形勢大好,從徐崢到薛曉路,很多電影都讓人感覺中國大陸電影的新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