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犇報‧第33期】新農村建設經濟篇──經濟篇


 一個貧困縣農民的「金融賬本」
  當地政府協助貧困村豬苗發放 (網路圖片)

老柵子村村委會主任喬慧不到50歲就已是滿頭白髮,面容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大很多。不過讓他驕傲的是,三個孩子都已經大學畢業,在赤城縣城和北京等地上班。但是,他也因爲孩子的學費,欠了信用社和親友「好幾萬元貸款」。

北京毗鄰的河北省赤城縣,這個國家級貧困縣的農民正在用各種「草根辦法」解決自己的日常金融難題。勤勞樸實的農民訴說著他們的家庭賬本,也訴說著對未來美好日子的向往。

親情借貸

在龍門所鎮龍頭山山腳下,村民正趕著小馬車把從鎮上買回來的大米運送回家。這裏是朱家廟村,進村道路蜿蜒崎嶇。村支部書記倪文泉說,全村183戶人,村民主要的運輸工具是驢和馬。
朱家廟村的農民人均年收入不到1300元,是貧困縣裡的貧困村。老倪說村民大多靠種玉米和馬鈴薯獲得一些微薄收入,然而「村民靠天吃飯,地多不打糧」。
倪文泉說:「對於村民來說給兒子娶媳婦也是件頭疼事,因爲如今女孩都要求男方家庭在縣城買房,一套80平方公尺的房子就得30多萬元,農民種這些地的,哪裡弄這麽多錢去啊?」
喬慧說,孩子上大學也是農民的一大難處。孩子考不上大學發愁,考上了也發愁。動輒上萬元的學費和每月近千元的生活費,對年均收入一千多元、處在貧困線以下的家庭來說,無疑是天文數字。
然而,對於子女上學和結婚這樣的大事,除了有助學貸款,親戚朋友也都會伸出手幫襯一把。也許是因爲有樂觀的預期,喬慧就是靠親友的幫助和信用社的貸款才挺過來的。
互助金與細胞工程
銀行點覆蓋率低,農民貸款困難是當前農村金融服務缺失的一個真實寫照。在龍門所鎮上,沒有任何一家銀行點。縣扶貧辦副主任韓志生說,只有在縣城才有銀行分支機搆,在鄉鎮一級都沒有網點。
倪文泉說:「從銀行貸款也很困難,銀行連農民的土地抵押也不要,不會輕易給村民放貸。」
韓志生說,農民從農村信用合作社貸款也面臨困難。爲了解決農民借貸難題,赤城縣近年來啓動了一種新型的村級農村互助資金。互助金規模一般爲30萬元,國家財政向每支互助金撥款15萬元至20萬元作爲啓動金,由當地村民自願入股成爲會員,之後便可進行短期、小量的借貸,借款期限一般不超過一年,每戶最大貸款額度在4000元以內。目前全縣已有20多個村設立了村級互助資金。
韓志生說,互助資金給村民提供了方便,但是互助金的運行和可持續發展面臨挑戰,一是資金缺乏專業管理人才,二是資金規模小,不能滿足村民的借貸需求。
赤城縣人口約29萬。根據縣扶貧辦提供的資料,全縣貧困人口高達8.5萬,貧困人口比例達29%。面對艱巨的扶貧任務,縣裏近年來正著力開展「細胞工程」以幫扶困難民衆。所謂「細胞工程」扶貧就是對貧困村進行點對點的幫助。
韓主任說,扶貧不是大扶貧,而是精確的扶貧,要讓幫扶工作實實在在惠及貧困農民。朱家廟村是貧困村,「細胞工程」今年將爲該村提供15萬元資金用於購買馬鈴薯種子。除了大戶以及常年外出務工的村民,其他村民平均每畝田能分到約300斤馬鈴薯種子。
韓主任說,「細胞工程」會根據各村的情況進行有針對性的幫扶,今年總計將在35個貧困村展開,將惠及1500戶農家,每戶平均能獲得約2000元的補貼,此幫扶專案將持續五年。在2002年至2010年間,「細胞工程」共計扶持了132個貧困村。
發家致富
爲全面治理風沙和水土流失,改善京津周圍生態環境,大陸政府於2000年在張家口和承德地區開始了爲期十年的京津風沙源治理工程,河北省也於2002年底實現全省禁牧。當地居民生活一度十分困難。但是也有不少人,在逆境中走出一條致富路。
龍門所鎮北村村民張光亮家曾是個養羊大戶,養了15年的羊,最多的時候曾達200多隻,靠養羊的年收入近6萬元。由於赤城縣和張家口市近年來基建工程多,張光亮在禁牧之後用早年積蓄買了一輛鏟車,還雇了一名司機,基本上每天都有活幹,目前僅此一項每年收入就有10多萬元。
此外,他還租了20來畝地,並種上了中藥材黃芩。「再過兩年,地裡的黃芩就成熟了,到時候也能給賣好幾萬元!」
雕鶚鎮下虎村全村正是依靠黃芩脫離了貧困。村委會主任豐玉林說,退耕以後,村民們在山坡上種上黃芩,每畝增收1000元,現在中藥材價格上漲,收入可觀。過去村民要挑水吃,電壓不穩,現在不僅通了公路和自來水,還安上了變壓器,各種電器都能用了。
爲了加快脫貧致富步伐,縣委縣政府目前正在著力發展旅遊業。根據規劃,赤城縣將分別打造地質科考、溫泉療養、戶外運動以及森林避暑四大品牌,還將修建一條通往北京城區的高等級公路,屆時,北京到赤城縣的行車距離將縮短約40公里。
喬慧所在的老柵子村所處的黑龍山國家級森林公園,是森林避暑度假區的重要組成部分。爲了還上貸款,老喬借助森林公園的地理優勢,發展「農家樂」旅遊,用政府補貼和借款修建了農家旅店,起名「喬家大院」,目前正在裝修。喬慧說,目前老柵子村已有七家農家院。
他說:「我們這裏本來收成就不好,還有退耕還林任務。好在這些年退耕還林見了效果,草多了,水也多了,山上更綠了,現在村民都把希望寄託在旅遊業上。」
(新華社「行走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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