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編／江英士

隨著汽車「排放門」醜聞越鬧越大，德國福斯不僅在美國面臨高達180億美元的天價罰單，韓國、澳大利亞和法國等國政府也表達關注。近日該公司還承認，安裝排放「作弊」軟體的柴油車可能達1100萬輛。

那麼，這種軟體怎麼工作？為什麼能兩次欺騙美國政府？後來又是怎麼被發現的呢？ 

相對汽油車，柴油車尾氣中常含有大量氮氧化物。為達到美國嚴格的環保標準，柴油車除了安裝微粒過濾裝置外，通常還會採用噴射尿素溶液的方法，將有毒的氮氧化物還原成無污染的氮氣和水蒸氣。不過尿素溶液一旦用完，就需要到修車廠填充，既麻煩又費錢。此外，噴射尿素處理尾氣對汽車性能也會有一定影響。

為贏得客戶芳心，福斯選擇了一種違規做法，即在客戶平時用車時不開啟噴射尿素的尾氣後處理系統，而是通過軟體讓這一系統只在尾氣排放檢測時啟動。車主無法自己打開或關閉這一軟體。

據業內人士介紹，識別車輛是否正在接受檢測並不困難，因為檢測時只是類比各種行駛狀態，與現實上路不同。例如，在檢測臺上，車輛的四輪中通常只有前兩輪轉動。雖然都是加速，但車輛在檢測臺上和在普通路面上動力輸出不同。這時，車輛電子穩定系統就可以收集並判斷車輛的運動狀態。

在判斷車輛正接受尾氣排放檢測後，被安裝特殊軟體的福斯柴油車即可噴射尿素，獲得理想的檢測結果。而在檢測結束後，福斯柴油車回歸常態，氮氧化物排放量最高可達美國排放標準的40倍。

此次涉及違規排放車輛包括福斯2008年以來在美銷售的捷達、甲殼蟲、高爾夫、帕薩特及奧迪A3。調查表明，福斯不是一次而是兩次試圖欺騙美國政府。諷刺的是，福斯汽車的「作弊」行為，卻是因為環保機構為展示在美國銷售的柴油車清潔環保所開展的檢測而暴露。

業界一般認為，美國的汽車排放標準及執行力度比歐洲嚴格。為向歐洲人展示美國柴油車的環保，國際清潔運輸委員會2013年委託西維吉尼亞大學對在美國銷售的多款柴油發動機汽車展開尾氣排放檢測，結果意外發現，被寄予厚望的福斯捷達和帕薩特尾氣排放雖然在實驗室檢測中達標，卻在上路測試中嚴重超標。

美國空氣治理委員會隨即介入調查，但福斯的回應卻是，尾氣排放超標是因為「各種技術問題和超出預期的使用情況」，並於2014年12月宣佈召回所謂受影響的約50萬輛柴油車，這次召回按福斯的說法解決了氮氧化物排放超標問題。

然而，今年5月美國空氣治理委員會再次展開上路測試時，發現福斯柴油車的尾氣排放「有某種程度的減少」，但氮氧化物排放依然嚴重超標。該委員會隨後與福斯數次商談，但福斯表達的意思依然是改進技術。

真相到底是什麼？美國政府為此發出威脅，如果不能給出「充分解釋」，美國將不允許2016年福斯柴油車上市。到了這個時候，福斯才承認在這些汽車上設計並安裝了「作弊」軟體，安裝排放「作弊」軟體的柴油車可能達1100萬輛。

「作弊」醜聞曝光後，美國白宮稱「十分關切」有關福斯行為的報告。美國眾議院一個小組宣佈將在未來幾周內舉行聽證會。美國司法部已針對福斯的「作弊」行為啟動了刑事調查。福斯不僅在美國面臨高達180億美元的天價罰單，其股價也一度暴跌超過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