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犇報‧第33期】在城市與城鎮之間擺盪

錦橋

                       (網路圖片)

        「我是安徽合肥人,大學畢業後一直在北京工作。不久,我和女友結束了北漂族的生活。在家人的勸說下,我們回到了合肥。我和女友馬上就要訂婚了,她學的日語專業。可是問題來了,合肥的日資企業沒有一線城市那麼多……說實話我也很想重回北京尋找我曾經的夢想,可是去那邊的現實是殘酷的,因為我知道就算那邊再美好它也不是屬於我們的……我該怎麼辦?」

逃離北上廣

        這是網友「秋緣可哥」在論壇上發的帖子,與他一樣,眾多年輕人面臨著同樣的困惑,而更多人也已經在「逃離」北京、上海、廣州(簡稱「北上廣」)這些大都會後重新選擇了「回歸」。

        「再美好它也不是屬於我們的……」,對於滿懷夢想的年輕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樣的設想更加悲情呢?面對北上廣,年輕人上演的歸去來兮,被單純解讀為一代人繼續幼稚的縮影顯然有失公允。「逃離」與「逃回」之間雖只一字之差,卻深刻詮釋了人們向現實折服的無奈。

        逃離北上廣是因為:房子貴、交通難、生活煩,錢不夠花;逃回北上廣是因為:小地方往往更閉塞、更講等級和人情關係,而大城市往往更開放、相對公平……

        有人認為這本身就是一個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社會,如果你是金子在哪兒都會發光,因此北上廣的高房價同樣不會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然而,試想即便所有人都如賈伯斯、李嘉誠、馬雲一樣能力不凡,在一座城市中又有多少高薪的位置留給他們呢?總有人做著保姆、清掃工、打字員這樣的工作,怎樣才能保障他們在大都會中的幸福感呢?

不是墮落,就是回來

        有人說:適合的留下,不適合的離開。可離開後他們又能去哪裡?變遷的時代,一線城市不斷擴張其邊界,二線城市緊密地受到經濟慣性的影響,各地生產生活的脫節愈發顯著。如果沒有一種制度性的突圍,這樣的生存狀態誰又能說不會最終滋生為這個飛揚跋扈時代的一道硬傷呢?

        一千個人就有一千種說法,每一種說法都能令無論選擇逃離還是逃回的人心服口服,但現實卻還是如魯迅在《娜拉出走之後怎樣》中說的,娜拉出走以後「或者也實在只有兩條路:不是墮落,就是回來」。只不過,此時的墮落幻化成了毫無營養的生活。

        理性來看,人口的遷移總是具有結構性的原因。從「逃離」到「逃回」,反映出當前中國資源分佈結構不均衡等特點,更關鍵的問題是這些資源和機會背後的分配規則。處於轉型時期的大陸社會,存在資本與權力結合、市場化改革不徹底的問題,由此造成一系列的問題,比如裙帶主義氾濫,「拼爹」遊戲盛行等惡疾。

工作,為了過喜歡的生活

        「逃離」後又「逃回」北上廣的年輕人,大多受過大學本科或研究生教育,老家一般在農村或中小城市,權衡之下,這些年輕人也許會看得越來越清楚,找到真正「適合」自己生存甚而生活之所。只不過當下他們還在寄希望於環境的改善,身份藩籬的破除,權利公平的實現。

        再回來,能否擺脫悲情對一己的「眷顧」?依然有人不相信,「工作不過是為了過自己喜歡的生活,我不喜歡等到爹娘老死還要趕著飛機回去,還不一定買得到票!」

        林語堂曾說,世界大同的理想生活,就是住英國鄉村的房子,用美國的水電煤氣設備,有個中國廚子,娶個日本太太,再有個法國的情人。現在,大陸年輕人憂心的卻還是自己理想的生活究竟是在北上廣這樣的大都市,還是那個生於斯長於斯的二線城鎮。夢想屢屢敗給現實,逃回北上廣的年輕人在這個需要不斷被解釋的環境中的考量還將一如既往。

(資料來源:〈你好臺灣網 www.hellot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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