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自從美帝以武力強行駐進海峽中線曲情盡善保護,反共、防共、勝共雪上加霜大肆戒嚴以來,不諳當道思維文字的滌洗,法西斯非理羅織的肅清,密密麻麻接踵而至無日無之,風雨如晦。《將軍族》為何查禁,查禁人遲至今日秘而不宣吝給說法,查禁人的理由若光明夠嗆,它們形諸的論理若足信服,而不僅僅止於鉗嘴封喉泰山壓頂的威懾。哀哉其情何憫。思想者偵緝的妄愚竟傀儡般悄無聲息,自行抽棄民族魂靈的要義,類此微小私利的處心積慮,為蓄勢待發的分離主義添磚加瓦煽火助燃終於不可收拾。
「這張夠你買一輛飛雅特汽車。」
「這張夠你買兩輛有噴射引擎的汽車。」
「這套夠買一層公寓。」
「真的!」
「我相信你們不了解。」
「這整個………到底值多少錢?」
「好幾億。」
「你爸曾想替他的收藏投保2億5千萬元。」
「你們瞧,你爸的一生心血全在這上頭了。」
「胡亂糟蹋某人的30年心血可是罪大惡極的。」
「即使某人是個難以了解的父親。」
3.《偏執》的封底有兩段書介:
「這本集子所收集的,大部分是許南村(即陳映真),在六零年代所寫的評論和隨想。從學術上,論理上看,它們可能不是十分謹嚴的作品。然而,它們卻突出地顯現出許南村在台灣的中國近代文學思潮上的重要性。
遠在歐美的“現代主義”文學藝術還在台灣佔有高度支配地位的時代,許南村就深刻地批判了現代主義(《現代主義之再開發》等)。許南村在台灣頭一個開始了電影的思想批評(《日本軍閥的陰魂未散》等)。這種批評,後來發展成為文學的思想批評(《試論陳映真》等)。許南村或不是一個偉大的批評家,但他卻是一個與他的任何時代作家都不同的文藝工作者。當我們回顧,我們不能不驚於他素來的超前和寂寞,彷彿孤獨地燃燒於寂寥黝瘖的曠野中的一盞小小的篝火……………………。」
傳中第三節他寫「儘管他給自己許下了願,要以寫小說終其生,但由於已有七、八年未曾動筆,對自己無甚信心。」
「已有七、八年未曾動筆」,座談會上的青年不會有人舉手發問為什麼吧。一方面是社會尚處於透明森嚴的巨大囚籠,另一方面陳映真正活在軍法假釋的狀態,不能明說,某類人間的話語被異端完全收奪吞沒。
二○一一˙十一‧十五‧香煙與咖啡
割斷氣管等待放血的片刻,攤上的男人轉身趕緊抖出一支遞給我,他自己也趁勢叼上一支,點著火,煙霧頓時輕盈地寫意起來。他又隨即轉過身去,進行後續的機器拔毛,人工開膛。若想吃雞血糕,老闆娘曾經吩咐過,記得一大早到舊式雜貨鋪買一斤圓糯米交到她手,接近嚮午才夠淋成一塊厚厚實實的雞血糕。
故友唐文標1972秋末贈給了一款煙斗,此後我比較少抽紙煙,獨處時幾乎不碰,明年我的斗齡即將屆滿四十。紙煙的方便性是它廣被普及的主因,抽煙斗動作也許稍嫌繁雜,但它釋出的香氣與勁道,令我至今斗不離手。
雞攤的男人是一支比我年長的資深煙槍,煙不離嘴,他口中整嘴的蛀牙都蛀光光,難免忘了裝牙套的時候,兩頰凹陷不成臉樣,卻不礙最愛,紙煙照樣牢牢叼在日漸老末的雙唇。
煙價漲,把抽了許久的長壽換了,前陣子遞給我一種「楓」牌煙,越南製,此楓非東洋產的那個彼「峰」。今天遞給我一支TEXAS 5,又換了更便宜的,我打趣的問,中文名字小小的印在不起眼的側邊,他索性把盒子亮相,讓我看個清楚,除了四行英文的自我吹噓,這包煙是掛名的美國煙商在柬埔寨製造,由本地的某個有限公司進口上市販售。不是同音異名的模擬混仿,便是羊頭狗肉的暗渡陳倉,思之不免神傷心顫。
從伸手牌應酬式的紙煙使我聯想到自行烘焙的咖啡生豆。我購買自復興北路一家貿易公司的五公斤小包裝,拆線打開麻袋,無論產於非洲、拉丁美洲或大洋洲的每一袋裡,都附有產地國國旗的紙卡,但尤為絕妙的,在紙卡的右下方,也都印有「H&H Inc./California,U.S.A.」的字體。無獨有偶,亞洲名豆印度尼西亞產的《黃金鼎上曼特寧》,漂亮的草蓆袋外印著日本、橫濱的拉丁字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1. 眼幽
一島主義的論議幽靈花花綠綠閃閃爍爍,煞是養眼。它還構不成什麽樣式的憂心忡忡,只要放一曲江文也1942年譜寫的作品34號大型舞劇音樂《香妃》,或者一九四九年九月三十日,毛澤東在天安門廣場,人民英雄紀念碑奠基儀式上宣讀碑文的原始錄音,即可將遠遠近近此起彼落的論議幽靈聊以驅散。
一島主義的氛圍,係擾擾攘攘耽於杜撰支借被強行曲扭歷史的個別嗜癖,論議的幽靈自行設定密碼,論議的幽靈自行編制暗號,論議的幽靈之間相互揮舞的旗語不要錯亂就好。
2. 耳幽
這家專業電台愈來愈多的廣告,簡直令人逭無可逃,沒有廣告絕對不像一個甜美的消費社會,人人知曉,各類商品推積如山必得推銷,它廣它的告,你可以相應不理,事實上你也不可能編列傾囊盡出的家庭預算去配合完成氾濫成災不斷湧現在耳際的聲源濤濤。
音樂從揚聲器飄出來,讓它涓滴匯入時間之流,廣告一到我即刻迅速快步趕抵擴大機,把音量的旋扭轉弱,如此趨前趨後,終於漸漸聽得少,拒絕廣告的同時也只好把電台播放的音樂一齊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