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和暴力如同迴力鏢回到了法國
■ 吳松山
大陸媒體「觀察者網」近日刊登了一篇法國經濟戰略研究院研究員皮埃爾‧塔勒比的投書文章。作者在文中呼籲法國人能夠繼續保持理性寬容和冷靜,不要隨著被刻意塑造的文明衝突論起舞。以下為文章的內容。
首先,這篇文章送給所有那些恐怖主義的受害者,無論他們是敘利亞人、中國人、俄羅斯人還是美國人,也無論他們的宗教和觀點如何。
1月7號在巴黎發生的恐怖襲擊,暫時還不能讓我們非常明確地指責具體哪個方面。但是這篇文章也不想把在法國主流媒體上那些看似正確並正義的論調重新覆述一遍。
我們這裡要說的是——而且對此我們非常肯定——這起事件帶有很明顯的「文明的衝突」性質:使得穆斯林群眾和非穆斯林群眾產生對立。
《查理週刊》,作為一份諷刺性很強的雜誌,一直都以其調侃伊斯蘭教的言論聞名。這份報紙就是在實踐「文明衝突」這一地緣政治觀。而且,這個世界也本來就沒什麼巧合,這份報紙從2002年起就受到美國新保守主義政治機構的支持。
如同標題所述,野蠻行徑如同迴力鏢回到了發鏢者手中,這是必然的現象。但是很多恐怖主義的受害者都不清楚其中的規律和法則。自從利比亞和敘利亞戰爭以來,法國經常用自由和被壓迫者反抗的權利來粉飾自己的角色,但是現在它已經不能這麼做了。
法國政府支援伊斯蘭極端組織運動已經不是秘密——從資金、訓練到武器供應都有完整的鏈條——有心人做點不那麼費力的調查就可以知道這些了。可以例舉幾個法國對外情報處所支援的極端組織的名字:敘利亞支持陣線(Al Nosra)、敘利亞巴布哈姆伊斯蘭國(Bab Amr)。
法國外長法比尤斯在2012年12月12日的摩洛哥馬拉喀什峰會上說:「敘利亞支援陣線的同志們實地工作做得非常漂亮!」但是這個恐怖組織在敘利亞一直散佈混亂,並且殘殺大量平民。這些敘利亞的平民難道不是恐怖主義的受害者?他們和生活在華盛頓或者巴黎的平民又有什麼區別呢?
從薩科齊開始,並由歐朗德接力,法國開始了對敘利亞恐怖主義團夥的支持,這些恐怖主義團夥破壞當地什葉派、阿拉維派和各個東方基督徒教派的聚居地。當地的東方基督徒教派還因此曾經聯名向法蘭西共和國高等法院發出審判法國外長法比尤斯的請求,但是此請求根本石沉大海,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法國利用恐怖團夥來達到其地緣經濟和政治的目的,其帝國主義野心不死。
歐朗德總統的特殊來賓:對恐怖主義行為的公開支持
2012年7月6日在巴黎舉行的「敘利亞人民之友」(les amis du peuple syrien)的會議上,歐朗德總統召見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按照他的話說是「一位自由的捍衛者」。但實際上這位客人就是一位在恐怖組織活動的恐怖分子。
這場名為「敘利亞人民之友」的會議如同其標題一般充滿了諷刺意味,尤其是這些「朋友」給曾經實行宗教寬容與和解政策的敘利亞帶來的災難和殺戮。
這位歐朗德的朋友Kamel Abou Saleh,敘利亞「幸福」的給予者,曾經毫不留情地處決了150名當地平民。
我們其實可以在不少影片中找到Kamel Abou Saleh這個人和其危險的言論。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獲得了大會眾人一致的鼓掌。
如何理解一個宣稱尊重人權和生命的國家居然如此公然地支持恐怖分子並為其鼓掌?尤其是把暴行出口到敘利亞,利用恐怖主義手段和殘忍的暴行來推翻其合法政府。
另外,面對之後網路上越來越多的質疑評論和嗆聲,法國政府網站把相關會議的影片和圖片都刪除了。
現在法國正在面臨這樣悲劇的局面——人民必須忍受暴力的侵害。歐朗德總統不能告訴法國人民真相,因為他自己就是利用暴力和仇恨、通過擴大敘利亞內戰來分化敘利亞內部各人民群體的肇事者之一。
如同現在媒體報導的一樣,所謂攻擊《查理週刊》的恐怖分子是「法國籍阿拉伯血統的穆斯林」。但是事實真的如此嗎? 我們不得而知。但我們所知的是這三個人引起了法國的民憤。
目標很清楚,和敘利亞一樣,這件事就是要在一個種族和信仰多元化的社會製造穆斯林和非穆斯林的隔閡,甚至是相互間的仇恨,以便播下內戰的種子。《查理週刊》也一直在製造穆斯林和基督教/猶太教人群之間的「文明的衝突」上不遺餘力。在製造隔閡和衝突上,這份週刊和別的一些法國主流報紙並沒有什麼不同。
攻擊對大多數法國人來說象徵著言論自由的《查理週刊》,事件的背後主導者似乎想通過誤導群眾的情緒(害怕、感性情感的表達等等)來達到什麼目的。但是法國人應該明白的是,其實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自由被攻擊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而是接下來的社會人群分化和更多的社會經濟甚至是軍事後果。
對法國民眾心理非常瞭解的本國主流媒體,在攻擊事件後立即就開始了各種類似「光明理性戰勝黑暗」,「好公民都需要站出來對抗野蠻」等等宣傳。當然,美國國務卿克里也不忘過來添一腳,他在華盛頓還不忘第一時間親自用法語(雖然他老婆是法國人,但在外交上這也是非常破例的事情),對法國民眾強調「自由」的重要性。
克里這種隨時隨地強調「自由」的言論,無處不折射出美國的價值觀。尤其折射出了美國新保守主義政治家們對「建設性混亂」和「文明的衝突」這兩個概念應用的嫺熟程度。無論在敘利亞還是在別的地區,如需要創建或維護美國全球利益,就會通過這兩種手段播撒下長期混亂的種子。杭廷頓的書也很好地反映了美國人在這方面的戰略觀點。
上述所有因素的積累都可以讓局勢失控。我只希望法國人能夠繼續保持理性寬容和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