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黎明

美國各地爆發遊行抗議種族歧視和員警暴力 。（新華社／路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佛格森案引發的抗議浪潮尚未平息，美國地方法院大陪審團對涉嫌扼殺黑人男子的白人警察免予起訴的裁定，引發紐約新一輪抗議。

從身中六槍的邁克•布朗到被鎖喉致死的愛力克•加納，一個個類似悲劇在美國次第上演。這折射出美國社會面臨的種族歧視、司法不公和貧富分化等嚴峻問題。正如紐約街頭示威者牌子上所寫的「我無法呼吸」那樣，被壓在社會底層的人正面臨「無法呼吸」的窘境。

在美國，最為觸目驚心的一道傷疤就是種族歧視問題。而美國的「症狀」，具有「系統性」與「體制性」。

「系統性」體現在警察執法區別對待與司法不公上，這最為人詬病，民怨沸騰。美國著名的皮尤研究中心不久前的一項調查指出，有十分之七的黑人和近十分之四的白人認為，美國警察針對黑人和白人的執法方式不同。歐洲主流媒體引述數字說，美國年輕黑人被警察槍擊的可能性是年輕白人的21倍。

在司法中，黑人罪犯往往會受到比白人罪犯更重的處罰。據美國城市聯盟統計，在州法院判決12種罪行時，黑人男子都受到比白人男子更長刑期的處罰。

難怪，連歐巴馬總統自己都說，在當上參議員之前的日子裡，他本人就曾經歷過「在商場購物被跟蹤」。而今，正面臨如何處置抗議活動的紐約市長也不得不告誡自己非洲裔血統的兒子，要「小心警察」。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系統性」體現在經濟層面。美國2013年公佈的人口普查資料顯示，2011年白人家庭年平均收入為6.2萬美元，非洲裔家庭只有4.1萬美元，前者比後者高出三分之一。非洲裔人士占美國所有無家可歸者的40％以上，至少20％的非洲裔人士沒有醫療保險，貧困率是白人的2至3倍，高達約25％。

「系統性」還體現在教育與就業領域。在三藩市等大都市的高中，種族劃分現象很嚴重，白人學校與非白人學校在硬體條件、師資水準等方面的差距相當懸殊。資料顯示，約50％的非洲裔人士在完成高中學業後無法繼續接受高等教育。

在就業方面，種族偏見根深蒂固，非洲裔人士的失業率是白人的兩倍多。美國平等就業機會委員會每個星期都會收到數百起有關種族歧視的投訴，每年全美更是有超過3萬起種族歧視方面的投訴。

如此種種，勾畫出一個讓人觸目驚心的溝壑叢生的美國社會。51年前，馬丁•路德•金恩博士曾發表著名的《我有一個夢》演說。51年過去了，馬丁•路德•金恩的夢想依舊停留為夢想。

不可否認，少數有色族裔在美國也取得成功。非洲裔美國人成為球星、歌星者大有其人，如邁克•傑克遜和NBA的諸多球星。但是，這一切並不能從根本上填平美國種族之間的鴻溝。輿論認為，處於社會底層的非洲裔美國人已逐漸喪失上升活力，無助和絕望的情緒在彌漫，社會階層固化日益凸顯，「美國夢」離非洲裔美國人越來越遠。

沒有什麼比希望破滅更具毀滅性。最近，德國《明鏡》週刊網站在題為《美國第一位黑人總統的悲劇》的文章中指出，類似佛格森事件這樣的悲劇表明嚴重的社會分化讓許多美國人已放棄希望：黑人總統也改變不了黑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