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絲

最近，美國國內一些事件引發廣泛爭議，是非曲直姑且不論，美國社會的確不像傳說的「大熔爐」那般「光鮮」。

作為一個移民國家，美國的移民來自世界各個角落，文化、信仰多元，「熔」為一體。這常讓美國人引以為豪。然而，美國「大熔爐」越來越只存在於理想之中，美國更像是一個「油水混合體」，難以深度交融。種族分裂、階層固化、政黨對立……美國正越來越被分割得七零八落。

近兩年，美國社會面臨的最廣泛的問題莫過於種族問題了。無論是當下華裔警察梁彼得案引起的激烈的社會反應，還是此前的弗格森之亂、巴爾的摩之亂等等，都一次次地加劇了種族的分裂。

儘管美國南北戰爭結束已經150多年了，「平權法案」頒布也半個多世紀了，但《獨立宣言》中的「人人生而平等」仍然禁錮在油墨中。從法律上來說，種族隔離制度結束了，但美國的種族問題仍根深蒂固，少數族裔在政治、經濟、教育、社會保障等問題上遭遇偏見和歧視，在一定程度上也成為美國社會階層嚴重分化的推手。

皮尤研究中心有這麼個調查，美國社會前1％的富裕家庭中，超過96％是白人家庭。這意味著什麼呢？富裕家庭掌握的機會和資源自然比起其他族裔來說更多，而這些機會和資源也傳到下一代。

此外，美國白人家庭與少數族裔家庭之間的貧富差距正在擴大。2013年，美國白人家庭的淨資產中位數是14.2萬美元，自2007年下降了26％；同期，拉美裔家庭淨資產下降了42％至1.37萬美元，非洲裔美國人家庭下降了43％，至1.1萬美元。這一年，美國白人家庭財富中位數是非洲裔家庭的13倍，呈連年擴大趨勢。

階層固化中，種族是一方面，還包括同一種族因貧富差距而導致的權力地位差別。石油、軍工、華爾街、好萊塢等等富裕階層各自保持著家族的天然循環，更不用說富有又掌握實權的政治家族。比如，前總統小布希曾利用家庭關係沒有完成6年兵役，前副總統錢尼大學畢業後到社區學院申請了4次延期，接著去生孩子得以逃過兵役，還有美國政治家族的一干人等也都用類似「正當、合理」的方式「錯過」兵役……

第一位黑人國務卿鮑威爾就曾在自傳中這樣評價這一現象：「我認為，這種階級歧視是對美國人生而平等、擁有平等義務效忠國家這一理想的最大破壞。」

美國社會的分裂，美國在種族、宗教、教育等方面的矛盾，也折射到美國政黨的分化與對立之中。

皮尤研究中心在上一次美國大選時做了一個調查發現，政黨歧見造成美國人空前大分裂，民主黨向左轉，共和黨向右轉。共和黨的絕大多數是白人保守派，87％的共和黨是白人，68％自稱保守派；而民主黨已經成為少數族裔和白人自由派的聯合體。

到了今年大選，這種分化情況更加突出。

在種族、移民、控槍等問題上，兩黨分歧深重。大法官空缺這一問題猶如「照妖鏡」，最為典型。兩黨因此嚴重對立，互不妥協，甚至陷入「只要是你黨提出的，我黨就反對的」宮鬥怪圈。

美國種族、階層、政治上的分崩離析，凸顯出美國社會暮氣日重。《華爾街日報》近日一篇文章指出：「美國建國之後的175年中將美國民眾凝聚在一起的全國共識已不存在。……在實際操作層面和意識形態層面，美國信條都已經崩塌。」總之，美國只是「看起來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