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期】中國醫生在非洲波札那

呂天然

位於波札那首都嘉柏隆里市中心的瑪麗娜公主醫院候診區,坐滿了等待就診的病患。波札那衛生部資料顯示,瑪麗娜公主醫院是波札那第一家醫院,建於波札那宣告獨立的1966年,於翌年開始運營。

「瑪麗娜公主醫院屬於轉診醫院,其他醫院治不了的病人就轉到這裡,所以病人很多」,穿過候診區就是醫生陳旭的門診室,此時正是他的門診時間。

外科醫生陳旭是第13批中國大陸援助波札那醫療隊分隊長,援外前在福建省省立醫院工作。第13批大陸援助波札那醫療隊共46人,其中22人在嘉柏隆里,另外24人在東北部第二大城市弗朗西斯敦。過去30多年裡,一批批來自大陸福建省的援助醫療隊隊員,先後活躍在瑪麗娜公主醫院的各個科室,外科、骨科、神經外科、泌尿科、婦產科、小兒科等診室裡,都留下了大陸醫生的足跡。

陳旭的波札那助手正用當地語言和一名病人交流病情。陳旭說自己剛來時遇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語言溝通,當地人包括護士和病人都習慣用當地語言交流,很多病人也不懂英語,給問診帶來了困難。如今再遇到這類問題,陳旭就請助手或當地醫生翻譯。

作為普外科醫生,陳旭的工作包括為肝癌、胃癌、胰腺癌、疝氣等病人看診,以及進行甲狀腺手術、乳腺手術、胃腸道手術和一些外傷手術等。

自2012年3月來到非洲後,陳旭已完成十幾例巨大甲亢病人手術。據他介紹,波札那當地醫生不具備進行這類大手術的能力,很多病人都被送往南非治療。

「和中國比,這邊的醫療水準相對落後,在技術、理念和方法上都有缺陷,我們希望能把自己懂得的先進東西帶到這裡,這也是我們來援外的目的」,陳旭說。

時間已近正午,依然有病人等待就診。「通常要工作到下午兩點左右才有時間休息」,陳旭說。陳旭每週5天的工作時間被門診時間、手術時間和病房查房日占得滿滿的,再加上每週一到兩次的值班,工作就更忙了。

談到在非洲的休閒生活,陳旭說,這邊的生活單調很多,但隊員們都盡力克服,除進行羽毛球、乒乓球、籃球等運動外,醫療隊員們還自己種菜,既豐富了休閒生活,也增添了菜肴品種。

在醫療隊營地,婦產科醫生張濤至今仍清楚記得來非洲的時間:「3月3日出發,3月5日抵達……還有5個多月回國。」他掛念著遠在大陸國內的孩子。因為和妻子同為醫療隊隊員,孩子只能讓親戚帶,張濤覺得自己對父母和孩子有虧欠:「感到愧疚,小孩沒人帶,家人去世也沒法去悼念。」

不久前,張濤為一名愛滋病病毒陽性患者做手術,手術器具不小心刺破了手。當時,張濤並沒有及時清理自己的傷口,而是選擇繼續手術,「如果病人突然出血怎麼辦?肯定要先完成手術」,他說。

這已是張濤第3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不敢和父母說,怕他們擔心」,張濤說。

作為中國大陸援助醫療隊的一員,陳旭和張濤是眾多援外醫療隊員遠離家鄉、辛勤工作的縮影。醫療隊的故事還有很多很多,用醫療隊員自己的話說:「每名醫療隊員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而這些故事仍在非洲大陸繼續。